5月12日至5月16日,日本关东学院大学渡边宪正教授受马克思主义学院“百川讲堂”计划邀请和国际合作处“2017年度中央财经大学教师邀请海外学术伙伴来校开展合作科研项目”资助,在我校学术会堂和中财大厦作了系列讲座。渡边教授是日本知名社会学家,曾任关东学院大学副校长,现任该大学经济学部教授。渡边教授主攻社会思想史和马克思理论研究,擅长早期马克思和青年黑格尔派的理论解析。
渡边教授的系列讲座包括一次主题讲座和两次小型讲习研讨会,由武汉大学哲学学院青年教师盛福刚担任学术翻译,我校马克思主义学院教师文雅担任主持。
此次系列讲座的主题聚焦于一个核心问题,即“马克思是怎样成为马克思的”。渡边教授认为,之前学术界关于早期马克思理论转变的勾勒和理解过于粗糙,马克思的观念论批判和唯物史观的形成绝非突变。渡边教授以其擅长的文本分析研究和处理的框架,从早期马克思的理论元本和马克思周边的理论对马克思其人其思进行分析,其严谨的学术态度、躬身劬劳的治学精神和朴素的学人素养,给我们带来了真正丰富的精神滋养。
5月12日,渡边教授的主题讲座是“早期马克思的理论转变(1843)”,由韩美兰教授评议。渡边教授深入《德法年鉴》,澄清了以列宁为代表的对马克思本人的误会,他认为马克思不是突然就从民主主义走向共产主义的,我们不能从结果主义的角度来看待问题。渡边的贡献在于,通过文献的梳理,从过程追溯了马克思理论转变的枢纽。韩美兰老师指出出,马克思在《莱茵报》工作时期促成了他的思想转变,渡边教授提出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分析框架具有理论的震撼性,并且渡边教授从“gemeinde”和“gemeinwesen”的概念区分,提出在马克思的理论体系,这两个概念的成形非常重要。
5月15日,渡边教授的讲习研讨会主题为“经济学批判和观念论批判的形成(1844-1845)”。渡边教授认为,在构成人的本质理论的“市民社会”,为何人仍然会陷入到贫困和依附关系中,是马克思仍然要解决的一个主要课题。因此马克思在1844年进入了经济学研究。一个最主要课题就是,人如何会通过自己的劳动产生私有财产。人生产财富却陷入贫困,马克思将其归结为异化。因此如何理解异化,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异化到底是怎样的事实?有一个重要的视角,就是自我关系。马克思的异化指的是自我关系中成立的一种矛盾关系,这个和费尔巴哈的异化理论有很大的不同;至今的研究一直将手稿阶段的马克思当成是费尔巴哈主义者,但是渡边教授认为这个观点是有问题的。所谓费尔巴哈是以人的本质为前提对现实进行批判。但是马克思不同是从现实中去发现矛盾和解决矛盾。董良杰博士对渡边教授的报告进行了点评,认为马克思用哲学的语言进行了经济学手稿的批判。渡边教授回应认为,马克思还同时用哲学的语言对哲学进行了批判,马克思在1843年就已经形成了新的理论基础,所以他才能在1844年对德意志意识形态进行批判。
5月16日,渡边教授的第二次讲习研讨会,主题为“唯物史观的生成(1845-1846)”。渡边教授以授课的形式,对唯物史观的要素进行了梳理,认为唯物史观的要素包括三点:扩大化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理论、生产力和交往形式的辩证法和历史发展阶段理论。自然状态经常被认为是一种虚构的状态,但是其实不然,它指的是国家成立以前的状态。我们要具体地把握自然状态。它包括两种维度:基于生产和经济的维度,基于家庭婚姻等的维度。渡边教授特别指出,马克思理论也有不足之处,一是马克思没有充分理解亚细亚的生产阶段;另外一个是畜牧阶段,马克思也没有正确的理解。点评人王奎博士指出,在教育部的目前课程设定中,“日本马克思主义”是《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评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章节。《德意志意识形态》被国内公认为是第一本成熟的马克思主义著作,其中唯物史观的发现更是伟大的天才发现之一。渡边教授从三个方面对意识形态进行了解读,历史发展阶段,唯物史观,上层建筑,经济交往理论。比较特别的地方是渡边谈到了马克思对西方政治思想史的继承,尤其是国家起源和历史哲学的内容。关于gemeinde和gemeinwesen的区分,对于意识形态的区分,是渡边个人的原创,对于国际马克思主义学说来讲都是一种原创。王奎提出,能否把gemeinwesen理解成自然经济的历史形态?渡边教授回应说,gemeinwesen并不完全等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形式。例如在古代,农耕经济时期,家庭经济还占有支配地位。同时也有不依赖于家庭经济存在的经济形式。希腊社会中也有gemeinwesen。在资本主义社会,货币支配一切。从这个层面来讲,gemeinwesen就解体了。因为gemeinwesen是公有的形式。纯粹的私有制之下,gemeinwesen不复存在。此外,虽然Ideologie源于法语,指的是观念的产生,其意思就是指学问。在马克思那里,就是独立化的意识形态。虽然马克思的词根和法文相比有一定变化,可是它正如王奎指出,是一个中性词。马克思第一次发现了专门用于表达社会统治的观念,为了表示社会统治的这个观念,他选择了ideologie这个词。
渡边教授的系列讲座惠泽了我校以马克思主义和政治学研究为志业的青年学生和教师,也吸引了来自外系和外校的研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听众。在系列讲座中,渡边教授对同学和老师们提出的所有问题都进行了积极而有建设性的回应:例如马克思的宗教观、异化理论、自然状态理论的发展和当前中国新媒体和网络时代出现的可能对“劳动”一词的全新定义等等或复杂,或深刻,或贴近现实和实践生活的问题。讲座最后,主持人和渡边教授都达成了进一步深化合作的意向,今后两年内,我校马克思主义学院将在“日本马克思主义”的研习方面与渡边教授继续加强联系和协作,为我校师生带来更多更精彩的文本研究的报告。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只有正本清源,方能为马克思主义学科话语体系的建构夯实基础,这是此次百川讲堂中青年教师和同学们最为受益的体会。
本项目由国际合作处“2017年度中央财经大学教师邀请海外学术伙伴来校开展合作科研项目”支持,项目编号HZKY20170013。